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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瞎折腾(3/4)

着的簪子样式,与她母亲临终前给的那支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……”她声音发颤,“我娘从未……”

    “阮夫人当然不知情。”傅云夕用匕首挑开汤药表面的凝膜,“这是庄仕洋把你献给裴大福的凭证。那年你刚满周岁,裴大福在满月宴上见过你。”

    药汁溅在庄寒雁手背上,烫出红痕。

    她突然想起庄府祠堂暗格里那套婴孩礼服,袖口确实用金线绣着“裴府赐”三个小字。

    “所以这就是你拦我的理由?”她攥紧镣铐铁链,“因为我和你们一样肮脏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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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傅云夕突然捏住她下巴灌下汤药,苦腥味瞬间充满口腔:“因为你现在死了,阮夫人的仇就永远石沉大海。”

    他松开手,露出袖中密信,“庄仕洋今早向皇上献了《裴党秘录》,里面所有涉及他的罪证都变成了我的笔迹。”

    庄寒雁剧烈咳嗽,药汁混着血丝滴在衣襟上。

    她看清那密信上的朱批——“傅卿忠勇可嘉,然涉事太深,着停职查办”。

    “三个月。”傅云夕擦去她唇边药渍,“给我三个月布局,否则……”

    只见他掀开左袖,腕间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“这就是违抗圣命的下场。”

    阮惜文的坟冢藏在乱葬岗深处,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。

    庄寒雁跪在土堆前,指尖深深抠进冻土。

    身后傅云夕正在烧纸钱,火光映出他腰间新佩的玄铁令牌,那是三法司会审的通行令。

    “温大人死前给我留了线索。”傅云夕将酒洒在坟前,“他说裴党真正的财富不在账册上,而在……”

    他看向庄寒雁发间的金凤簪,“受过黥刑的女子身上。”

    庄寒雁猛地转头:“我娘后背确实有烙印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阮夫人。”傅云夕从怀中取出半块残玉,“是当年裴大福培养的十二名金钗,她们身上刺着藏宝图。”

    残玉上刻着【子时三刻,北阙影动】,正是温明昌临终所赠。

    寒风卷着纸灰打旋。

    庄寒雁突然拽开傅云夕的衣领,露出他心口处的“阮”字烙印:“所以你接近我娘也是为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找的是这个。”傅云夕指向烙印边缘的奇特纹路,那根本不是文字笔画,而是微缩的山川河流,“当年诏狱大火,十二金钗只剩你母亲活着出来。”

    远处传来夜枭啼叫。

    庄寒雁将母亲临终给的香囊倒空,里面掉出枚生锈的钥匙:“庄府书房地砖下有个红木匣。”

    “来不及了。”傅云夕突然按住她肩膀,“庄仕洋今早已将书房付之一炬,他现在有皇上手谕,动他就是谋反。”

    庄寒雁抓起坟前祭刀划破手掌,鲜血滴在母亲坟头:“我庄寒雁在此立誓,必让庄仕洋血债血偿!若违此誓……”

    傅云夕的剑突然出鞘,斩断她被风吹散的一缕头发:“留着命报仇。”

    他将断发埋入坟土,“阮夫人最想要的,从来不是墓碑上的红字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庄府花厅灯火通明。

    庄仕洋正亲手给庄寒雁布菜,象牙筷夹着的鲈鱼脍雪白透亮。

    “尝尝这醋芹。”他笑容慈爱,“你小时候最爱吃了。”

    庄寒雁盯着他拇指上的翡翠扳指,那是从宇文长安尸体上扒下来的。

    她突然用筷子尖挑开鱼腹,露出里面发黑的鱼鳃:“就像爹当年毒杀祖父用的河豚?”

    周如音吓得摔了酒盏。

    庄仕洋却大笑起来,挥手屏退左右:“为父今日高兴,特许你问三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第一问。”庄寒雁指尖蘸酒在案上画出血痕,“我娘膝盖是谁打断的?”

    “她自己。”庄仕洋舀了勺杏仁豆腐,“为父不过让人砸碎地砖,是她非要跪在碎瓷上求我放过你。”

    “第二问。”庄寒雁折断竹筷,“为何要杀宇文长安?”

    庄仕洋突然掀翻饭桌,杯盘砸在地上巨响:“因为他碰了我的东西!”

    他掐住庄寒雁脖子又猛地松开,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庄寒雁摸向袖中匕首:“红木匣里装了什么?”

    烛火爆了个灯花。

    庄仕洋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平静:“你的卖身契。”

    他抚摸着扳指,“裴大福死后,接手的人需要凭证。”

    “父亲,你太小看苏宁了,他会让你生不如死的。”

    “哼!吹牛谁不会?”

    “父亲,要不是我非要自己查出所有真相,苏宁早就已经把你千刀万剐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庄语迟满脸通红地冲进来:“爹!姐姐又被那贱人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庄寒雁已经将匕首抵在他喉间:“三公子慎言。”

    她贴着少年颤抖的耳廓轻语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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