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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瞎折腾(2/4)

   “我背您去找大夫……”她试图背起阮惜文,却摸到满手黏腻的鲜血。

    “听我说……”阮惜文拽住她衣襟,“庄仕洋书房……地砖下……”

    一阵剧烈咳嗽打断了她,“红木匣……你出生的真相……”

    火场突然爆出巨响,梁柱轰然倒塌。

    火星四溅中,庄寒雁看见宇文长安的遗体已经被火焰吞没,他手中似乎还攥着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“娘,我们走……”她又要去抱母亲。

    阮惜文摇摇头,从怀中掏出个染血的香囊塞给她:“去找……苏宁……他会保护好你的。”

    她的瞳孔开始涣散,“娘这辈子……最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那只满是疤痕的手突然垂落。

    庄寒雁死死抱住母亲尚有余温的身体,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。

    雪越下越大,渐渐覆盖了阮惜文安详的面容。

    庄府大门前,庄寒雁手中的匕首还在滴血。

    那是她从母亲心口拔出来的,上面淬着庄仕洋下的毒。

    “开门!”她一刀劈在朱漆大门上,刀痕正好斩断门环上的貔貅图案。

    城防军的脚步声从长街两端传来。

    庄寒雁恍若未闻,继续用刀刻着门板。

    木屑纷飞中,一个“弑”字渐渐成形。

    “苏夫人。”傅云夕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

    她缓缓转身,看见昔日盟友穿着御林军铠甲,腰间佩剑已然出鞘。

    三百名弓箭手在巷口列阵,箭尖在雪光中泛着寒芒。

    “让开。”庄寒雁的嗓音沙哑得不似人声。

    傅云夕的剑纹丝不动:“圣旨命我保护庄大人修编《裴党案实录》。”

    “实录?”她突然大笑,笑声惊起飞鸟,“他杀我母亲,毒杀亲父,这就是你们要的实录?”

    一支羽箭破空而来,擦过她耳畔钉入门板。

    傅云夕猛地回头呵斥:“谁放的箭!”

    庄仕洋的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:“傅大人,陛下可是说过……格杀勿论。”

    庄寒雁突然冲向大门。

    傅云夕的剑尖抵住她心口,却在刺破外裳时硬生生停住,剑锋挑出了那个染血的香囊。

    “红木匣……”他压低声音快速说道,“你母亲有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庄寒雁趁机撞开他,匕首直取门缝后的庄仕洋。

    就在刀尖即将刺入的瞬间,府门轰然闭合,匕首“铮”地一声扎在门钉上。

    傅云夕从背后抱住她:“你杀不了他!皇帝需要他指认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谁替我娘偿命!”庄寒雁反手一刀划破他脸颊,“你吗?傅大人?”

    血珠顺着傅云夕下颌滴在雪地上。

    他松开手,突然扯开铠甲露出心口烙印,那个残缺的“阮”字正在渗血。

    “三个月。”他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,“给我三个月……”

    城防军的火把照亮半条街巷。

    庄寒雁看着傅云夕被士兵们簇拥着退走,突然捡起地上弓箭,一箭射向庄府最高的那扇窗,那是庄仕洋的书房。

    窗纸后的人影慌忙躲闪,撞翻了灯台。

    很快苏宁带着一队人来到了这边,看着悲痛欲绝的庄寒雁也很无奈。

    火苗窜起的瞬间,庄寒雁仿佛看见母亲站在雪地里对她微笑。

    接着苏宁让下人把阮惜文的尸体放在马车上……

    “娘……”她跪在雪地里喃喃自语,“我带你回家……”

    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。

    三更天了,雪越下越大,渐渐掩盖了地上的血迹与泪痕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接着庄寒雁因为刺杀朝廷大员而被大理寺捉拿下狱。

    地牢里的寒气渗入骨髓,庄寒雁蜷缩在草席上,盯着手腕被镣铐磨出的血痕。

    三日前庄寒雁被大理寺衙役捉拿,然后便被关在这间挂着青铜灯的石室里。

    “醒了?”傅云夕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。

    他今日未着官服,素白长衫衬得眼下青黑愈发明显,手中端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。

    庄寒雁猛地扑过去,镣铐哗啦作响:“放我出去!”

    “这一刀会要你的命。”傅云夕轻松避开她抢夺匕首的动作,指尖按在她肩头包扎处,“庄仕洋在箭头上淬了牵机毒,若非我及时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你更该让我杀了他!“庄寒雁嘶吼着扯开纱布,伤口已经变成诡异的紫黑色,“我娘尸骨未寒……”

    铜门突然被叩响。

    傅云夕迅速捂住她的嘴,直到门外脚步声远去才松开:“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裴党义女还活着?”

    庄寒雁瞳孔骤缩。

    义女?这个称呼像柄冰锥刺入脑海。

    傅云夕从袖中取出卷宗展开,烛光下赫然是裴大福的亲笔:【景和十八年腊月,收庄氏女为螟蛉,赐金凤簪为凭】。

    旁边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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