术的盲目迷信。
他翻开笔记本,在“是否接受邀约”的利弊清单旁写下:“最恨用技术理性包装的人性贪婪。”字迹力透纸背,钢笔尖在纸页上留下一道浅痕。“当年我写这本书,是因为意识到最大的风险不是市场波动,而是人对‘确定性’的贪婪追求,”他抬头看向团队成员,“现在挪威基金的邀约,本质是用更高的确定性诱惑我们放弃对人性的敬畏。”
李强咳嗽一声,打破沉默:“陈总,挪威基金的气候算法确实能带来技术突破,而且他们承诺开放数据接口……”
“但代价是放弃散户教育的初心,”陈默接过话头,声音坚定,“他们要的是绝对服从的操盘手,而我想做的是教会散户自己操盘。如果接受邀约,我们的人性因子模型将成为资本收割的工具,而不是散户的保护伞。”
当晨光洒在会议桌上时,陈默已经在清单上画下最终的标记。他知道,无论是徒弟的背叛还是基金的诱惑,本质都是市场对人性的考验。延安西路的老洋房见证过无数资本的抉择,而他的选择,将决定是成为资本的工具,还是继续做一个搬运认知的“股市搬运工”。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,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决定低语——这不是终点,而是新的起点。他转动袖扣,金属表面的“敬畏市场”刻字在晨光中清晰可见,如同心中的罗盘,指引着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