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武边境。
秋风吹过边疆,将绣有“武”字的军旗吹得猎猎作响。
整齐有序的军营横在大地上。
众多营帐星罗棋布,拱卫着中间两座巨大的营帐。
这两座营帐彼此贴近,旁边竖着两根迎风招展的大旗。
一个旗子上绣着“田”,另一个绣着“陈”。
这里是大武边军重地,也是两位异姓王的平日商讨要事的议事堂。
此刻。
镇辽王田屠的营帐内。
三丈长,一丈宽的巨大沙盘旁,站着两道身影。
一道体型单薄,须发皆白,容貌老迈,身上穿着冬衣,肩膀上还披着一个貂皮披风。
站在这个老者身旁的人,一身青色单衣,体型魁梧,身材健硕,个头足有九尺高,粗大的手臂上肌肉隆起,比寻常人的头还要大一圈。
一个老头,一个年轻男人。
二人站在沙盘旁,盯着沙盘出神,表情不怒自威,身上带着一股威势感。
他们各执一军,手里攥着一把象征士兵的小旗,不时插在沙盘上,似乎在对弈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两人大概对弈了小半个时辰。
沙盘上的厮杀有了结果。
那身材魁梧的大汉放下手中象征士兵的小旗,咧嘴一笑,对一旁的老人说道:“师傅,我又赢了。”
老者看着沙盘上的推演,不禁摇了摇头,叹道:“哎,不服老是不行了……”
“演兵列阵这方面,老夫不是你的对手喽。”
大武朝唯二的异姓王之一,有“镇辽王”美称的田屠摇头轻叹。
站在他身旁的那个高大汉子嘴角微勾,露出一副憨厚老实的笑容。
“老师的造诣远在弟子之上。”
“弟子能赢几次,实属运气。”
田屠闻言,瞥了面前这个身穿单衣,身形魁梧雄壮的弟子一眼。
“行了,不用恭维老夫,老夫这辈子不知推演过多少沙盘。”
“输给你一两次,那是你运气好。”
“但连输你二十次,就不是运气好这么简单了……”
说着,田屠忍不住叹气,看向陈大明的眼神有些幽怨。
二十次!
知道他这二十次是怎么过来的吗?
田屠推到后面,都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了。
自己这边刚插下一个旗子,陈大明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。
就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,一点点瓦解自己的兵力、阵势。
到后面,陈大明多方兵路汇聚,一举便将自己击垮。
这二十局里,田屠用了自己一生中,所有对手的思路。
后面几局,他用的甚至比那些对手本人还好。
但还是敌不过陈大明的攻势。
这也就是在沙盘上。
若是自己与陈大明两军对垒,互相厮杀、交战。
自己便是实打实的输了二十场。
田屠戎马一生,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战争,经验可谓老道至极。
放眼天下,在排兵布阵这方面,没有人是他的对手。
除了面前这个弟子……
田屠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陈大明,心中很是感慨。
感受到老师看来的目光,陈大明笑而不语,眼底带着一丝亮意。
他知道,自己在兵法一道,已经超越了田屠。
田屠若是哪天因年迈去世,寿终正寝,自己也能把握住这数十万边军。
“不错。”
田屠轻咳几声,脸色微白,赞叹道。
一旁的陈大明伸手,给田屠裹紧了一下披风。
田屠的命很长。
六年前,他就是一副垂垂老矣的状态,大辽虎视眈眈,一直都在等待田屠去世,好大举入侵。
然而,这一等就是六年。
这六年时间,田屠摇摇欲坠,如同风中残烛,每年秋冬季,他都会大病一场。
所有人都以为他熬不住了。
但田屠总能硬扛回来。
这一点,让不少人为之赞叹。
大辽越等越绝望。
而随着时间推移,田屠收陈大明为弟子,传下自己的兵法、治兵之道。
六年时间,陈大明从最初的愚笨,到后面的融会贯通。
更是让大辽跌入更加可怕的绝望。
一个在战场上实力堪比法象高手的元帅,用兵一道更是完全继承田屠所学。
也就小皇帝尚且年幼,赵绛珠不想过多劳民伤财,大起刀兵之灾。
只想一心培养赵元,待他长大后,再讨伐辽国,树立威信。
不然的话,恐怕现在田屠和陈大明已经联手打入大辽内部。
大辽之所以能稳如泰山,靠的全是大雪山寺方丈,有着国师之称的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