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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大婚(3/4)

”他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阮惜文身上,“也来……道别。”

    阮惜文的轮椅微微后移,手指攥紧了膝上的毯子。

    “宇文大人说笑了,我们母女简陋仪式,怎敢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已不是大人了。”宇文长安苦笑,“因裴大福案失察,被贬为庶民。”

    他递过木匣,“一点心意。”

    庄寒雁接过匣子,里面是一对翡翠耳坠,水头极好。

    她注意到匣子底层还压着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,那绝不是给她的礼物。

    “宇文叔父与母亲相识?”她故意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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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宇文长安的耳根红了。

    “当年阮大人家……”他刚开口,阮惜文就剧烈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“陈嬷嬷,送客!”阮惜文声音尖利得不自然,“雁儿,该行笄礼了。”

    宇文长安欲言又止,最终深深一揖:“惜文……保重。”

    他转身时,庄寒雁分明看见母亲的手指动了动,像是要抓住什么,最终还是落回了轮椅扶手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及笄礼后的傍晚,傅云夕不请自来。

    他穿着一身靛青长衫,手里捧着个锦盒,说是补送及笄礼。

    “庄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他眼神飘向祠堂方向。

    庄寒雁带他来到祠堂偏厅。

    傅云夕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,里面是几粒暗红色的香丸。

    “庄小姐可认得这个?”

    “祠堂用的香。”庄寒雁皱眉,“有什么特别?”

    傅云夕将香丸碾碎,粉末飘散在夕阳的光束里,竟泛出诡异的蓝光。

    “这是‘锁魂香’,用尸油混合七种毒草制成,专门压制亡魂。”

    庄寒雁后背一凉,想起母亲说过,她出生那日老太爷暴毙,道士说是她克死的。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庄老太爷死得蹊跷。”傅云夕压低声音,“我查过太医院记录,老太爷当日根本没有传太医。而那个指认你是鬼胎的道士,三个月前刚被庄仕洋请到府上做法事。”

    香炉里的灰突然无风自动,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。

    庄寒雁盯着那漩涡,耳边响起母亲的话:“他们用铁锤敲碎我的膝盖骨……”

    “傅大人为何告诉我这些?”

    “我也被革职了。”傅云夕苦笑,“但庄家背后的秘密远不止这些。裴大福案中那些所谓的逆党,其实都是当年弹劾过庄仕洋的官员家眷。”

    他从锦盒取出一支金镶玉的簪子递给庄寒雁:“合作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簪头刻着细小的纹路,庄寒雁仔细辨认,竟是“阮”字的变体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三日后,忠勤伯苏宁的拜帖送到庄府。

    庄仕洋亲自到大门迎接,脸上堆着罕见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岳父,苏宁今日前来,是有一事相求。”苏宁开门见山,“庄寒雁已及笄,苏某想和庄寒雁完婚。”

    茶盏在庄仕洋手中一晃,茶水洒在他崭新的官服上。

    庄寒雁站在屏风后,透过缝隙看到父亲喉结滚动了几下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苏宁打断他,“岳父,我和寒雁已经订婚两年,如今也是时候该完婚的时候了。”

    庄寒雁悄悄退出去,直奔母亲的小院。

    阮惜文正在绣花,听她说完,针尖刺破了手指。

    “答应他。”阮惜文吮着指尖的血珠,“苏宁虽然只是一名朝廷新贵,但忠勤伯府绝对比这里安全。”

    “可庄家的事情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傻孩子,嫁出去才能更好地查。”阮惜文眼中闪着她熟悉的光芒,“记住,梳妆匣底层有暗格。”

    当晚,庄仕洋破天荒地来到庄寒雁闺房。

    他站在门口不肯进来,像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。

    “苏宁催促完婚,你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庄寒雁正在梳头,铜镜里映出父亲模糊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全凭父亲做主。”

    “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。”庄仕洋说完就走,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染病似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初八这天,忠勤伯府张灯结彩。

    庄寒雁穿着大红嫁衣,额前的流苏随着花轿摇晃。

    轿帘掀开时,她看见苏宁伸来的手,却是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心安。

    “夫人。”苏宁的声音比想象中温和。

    “夫君。”

    婚礼仪式繁杂,庄寒雁机械地行礼跪拜。

    在夫妻对拜时,她透过盖头下方的缝隙,看见观礼席上的傅云夕对她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喜宴上,庄仕洋喝得满面红光,周如音在一旁强颜欢笑。

    阮惜文称病没来,只托陈嬷嬷送来一个锦盒。

    庄寒雁趁无人时打开,里面是一把精致的银钥匙和一张字条: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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