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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9章 三沙幽灵船再现(1/3)

    三沙市的海域像一块被深蓝染料浸透的丝绒,从码头延伸到天际线的尽头,藏着珊瑚礁的斑斓,也埋着老渔民口中代代相传的诡秘。阿福的爷爷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腕,枯瘦的手指几乎嵌进他的皮肉:“东沙嘴外三海里,要是见着挂破帆的旧渔船,别靠近,那是‘海鬼’收人的船。”那年阿福才十二岁,正趴在爷爷膝头看他补渔网,海风吹着渔网上的盐粒,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,他只当那是老人吓小孩的戏言。

    如今阿福已过不惑,脸上刻着海风刀割般的纹路,左手腕内侧还有一道月牙形的疤——那是二十年前跟爷爷出海时,被翻涌的渔网划开的。他成了码头上最敢闯的渔民,连台风天过后都敢驾着“海鸥号”去深海捡漏,同伴们常说他“命硬,能镇住海里的邪祟”。阿福自己也这么觉得,直到那个农历七月半的清晨。

    那天的海出奇地静,静得能听见渔线坠子沉底时的轻响。阿福带着三个同伴出海,分别是刚娶媳妇的阿贵、腿有点瘸的老周,还有十七岁的小徒弟阿海。小徒弟揣着个收音机,里面正播着天气预报,说未来三天都是晴好天气。“福哥,今天肯定能网到石斑鱼,我媳妇还等着我买红绸布做嫁衣呢。”阿贵一边整理渔网,一边乐呵呵地说,黝黑的脸上泛着对未来的憧憬。老周蹲在船尾抽烟,烟卷的火光在晨光里一明一暗:“别太得意,这海跟女人心似的,说变就变。”

    起初一切都如预料般顺利。渔网刚撒下去不到半个时辰,就传来了沉甸甸的坠感。阿海惊呼着去拉网,被网住的石斑鱼足有半人长,在甲板上甩动着银灰色的身体,溅起的海水带着咸腥的甜。阿贵掏出手机拍照,说要发给媳妇看看,屏幕的光在海面上映出一小片亮斑。阳光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投在“海鸥号”斑驳的船板上,像四只钉在船上的锚。

    变故是在正午时分开始的。原本湛蓝的天空突然涌来一团墨色的云,速度快得反常,像是有人在天上泼了一缸浓墨。海面上的风也变了向,刚才还推着船走的东南风,转瞬就变成了带着凉意的西北风,卷起的海浪拍在船舷上,发出“砰砰”的闷响。阿海手里的收音机突然刺啦作响,信号全无,只剩下嘈杂的电流声。“不对劲,这云来得邪门。”老周掐灭烟卷,瘸着腿走到船舷边,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海平面。

    阿福已经收起了笑容,他握着舵盘的手有些发紧。爷爷当年说过,海上的怪天气往往跟着“不干净”的东西。他正想下令收网返航,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西北方向的海面上,浮着一个模糊的黑点。那黑点在浪尖上起伏,既不像礁石,也不像过往的渔船。“你们看那边。”阿福指着那个方向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。

    阿贵和阿海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起初什么也看不清,直到那黑点越来越近,轮廓渐渐清晰。那是一艘渔船,船身比“海鸥号”大上一圈,船帆破得像块乞丐的补丁,在风里有气无力地晃着。最奇怪的是,那船没有挂任何标识,船身布满了暗红色的锈迹,像是被海水浸泡了几十年。“这海域我跑了二十年,从来没见过这艘船。”老周的声音有些发颤,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护身符,紧紧攥在手里。

    “要不咱们绕路走吧,看着渗人。”阿贵的脸色发白,他想起了村里老人说的幽灵船传说——据说几十年前,有一艘渔船在东沙嘴外失踪,船上十二名渔民无一生还,后来就总有人说在海上见过那艘空船。阿海也跟着点头,收音机里的电流声越来越刺耳,像是有无数人在里面低语。

    可阿福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。他这辈子闯过不少险滩,见过会发光的水母群,遇过围着船转的海豚阵,却从没见过传说中的幽灵船。更重要的是,他注意到那艘船的甲板上,似乎堆着什么东西,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金属的光泽。“说不定是失事船只留下的物资,咱们靠近看看,要是有能用的东西,也能帮着联系家属。”阿福说着,已经转动了舵盘,“海鸥号”缓缓朝着那艘神秘的渔船驶去。老周想劝阻,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——在这片海上,阿福的决定从来没人敢违抗。

    距离越近,那艘船的诡异之处就越明显。船身的锈迹下,隐约能看到模糊的船名,像是“远渔618”,但最后一个数字已经被海水腐蚀得辨认不清。甲板上散落着断裂的渔网,渔网上还挂着几只早已腐烂的鱼骸,发出阵阵恶臭。没有炊烟,没有人影,甚至连海鸟都不肯落在船桅杆上,只是在周围盘旋着,发出凄厉的叫声。

    当“海鸥号”靠上那艘船时,阿福才发现船身比看起来更破旧,船板间的缝隙里塞满了海草和贝壳,仿佛刚从海底打捞上来。一股阴森的寒气顺着船身连接处蔓延过来,即使是在南方的七月,也让几人打了个寒颤。“我先上去,你们在船上接应。”阿福解下腰间的砍刀别在身后,抓住对方船舷上的铁环,纵身爬了上去。铁环上的锈迹沾了满手,像是干涸的血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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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甲板上一片狼藉,几只破旧的木箱翻倒在地,里面的东西早已腐烂成泥。阿福的脚踩在船板上,发出“嘎吱”的声响,像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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