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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3章 泰安十字坡鬼谜追凶(一)(1/2)

    泰安城自古便是齐鲁大地上的重镇,泰山雄峙于北,汶水蜿蜒于南,山水之间既有圣境的庄严,亦藏着市井的烟火。可鲜有人知,在城郊那处名为“十字坡”的岔路口,却曾因一段离奇诡谲的往事,让当地人多年间谈之色变。那故事始于清嘉庆十三年的深秋,彼时的十字坡还未被城区扩张吞噬,只是官道旁一处杂草丛生的荒野路口,东接泰安城,西通米家镇,南达汶河码头,北连泰山后山,是周边村镇往来的必经之地。

    起初,这里虽荒凉却也太平,挑夫的号子、货郎的叫卖、赶车人的吆喝,白日里总不绝于耳。可从十月初九那天起,恐怖的阴影便骤然笼罩了这片土地。最先发现异常的是米家镇的货郎张老栓,他那晚赶晚路回城交账,刚走到十字坡,就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。起初以为是风吹过破庙檐角的声响,可越往前走,哭声越清晰,竟是一老一少相互呼应,时而如寒鸦泣血般凄厉,时而如秋叶飘零般呜咽,听得人后颈汗毛直竖。张老栓常年走夜路,自认胆子不小,可那哭声里的冤屈与悲凉,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,顺着耳道钻进心里。他攥紧了肩上的货担,加快脚步想冲过去,却在月光透过云层的刹那,瞥见路边的老槐树下,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——浑身染着暗红的颜色,头发蓬乱如枯草,正背对着他微微抽搐。张老栓吓得魂飞魄散,货担也扔了,连滚带爬地逃回城里,大病了三天三夜。

    “那不是风声,是真真切切的哭声!还有那血衣,月光下看得真真的!”张老栓病愈后,逢人便讲起那晚的遭遇,添油加醋的描述让“十字坡闹鬼”的消息像野火般烧遍了泰安城乡。起初还有人不信,几个年轻气盛的后生甚至赌咒要去捉鬼,可当晚去了十字坡后,回来便个个面色惨白,闭口不提所见所闻,其中一个最胆大的,竟吓成了痴傻。这下再也没人敢质疑,村民们一到日落便紧闭门窗,连狗吠都刻意喝止,往日喧闹的官道,入夜后便成了无人敢踏足的禁地。

    村里的地保李老爹急得满嘴燎泡,这十字坡一断,周边村镇的粮运、货流都受了影响,要是传到知县大人耳朵里,他这地保的差事怕是保不住。无奈之下,李老爹牵头凑了二十两银子,从泰山岱庙请来了一位据说能驱邪镇煞的老道士。道士在十字坡摆了法坛,焚香念咒、撒符烧纸,折腾了整整一夜,临走前留下三道黄符贴在老槐树上,说已将冤鬼镇压,往后可保太平。可当晚,那凄厉的哭声不仅没停,反而比往常更响,仿佛在控诉道士的虚妄。李老爹又请了和尚来做水陆法会,结果依旧徒劳,十字坡的“鬼事”反而愈演愈烈,连泰安城里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城郊了。

    就在人心惶惶之际,泰安城里的秀才王鸣秀听闻了此事。这王鸣秀年方二十五,出身书香门第,自幼饱读诗书,不仅文章写得好,更有个异于常人的本事——擅解各类谜题。他十岁时便曾仅凭一句童谣,找出了邻居家丢失的耕牛,十五岁时破解了县学里流传多年的“碑刻之谜”,在当地小有名气。更难得的是,他为人正直,胆识过人,从不信鬼神之说,总说“世间事皆有因果,所谓鬼怪,多是人心作祟或奸人伪装”。听闻十字坡的异事后,王鸣秀心中起了疑:若真是冤鬼索命,为何只哭不害人?若只是装神弄鬼,又为何要耗费这般心力,夜夜在此啼哭?带着这两个疑问,他决定亲自去十字坡一探究竟。

    出发前,王鸣秀做了些准备:他没有像旁人那样携带桃木剑、护身符,只是带了一盏结实的防风灯笼,装了满满一罐灯油,又揣了半块干粮和一把防身的短刀——不是为了斩鬼,而是防备野狗或歹人。傍晚时分,他辞别了家人,独自往十字坡走去。彼时夕阳西下,晚霞将天空染成一片血红,映照在荒野的衰草上,竟透着几分诡异。沿途的村民见他往十字坡去,都纷纷劝他回头,连李老爹都拄着拐杖追了半里地,苦口婆心地说:“王相公,那地方邪性得很,不是读书人能应付的,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!”王鸣秀只是拱手致谢,脚步却未停歇。

    走到十字坡时,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,一轮残月挂在天边,洒下清冷的月光。四周静得出奇,连虫鸣都没有,只有风吹过杂草的“沙沙”声,像是有人在暗处窃窃私语。王鸣秀点亮灯笼,将光线调至最亮,缓步走到路口中央。他没有像常人那样紧张地东张西望,反而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,一边啃着干粮,一边细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:路口东侧是片松林,西侧是片荒坟,南侧有一口废弃的枯井,北侧便是那棵让人心悸的老槐树。他注意到,老槐树下的泥土似乎有被翻动过的痕迹,而且树干上贴着的三道黄符,竟都被人从中间划开了一道口子。

    就在他思索之际,一阵阴风吹过,灯笼里的火苗突然剧烈摇晃起来,光线忽明忽暗。紧接着,那熟悉的哭声便从老槐树下传来,一老一少,悲切异常。王鸣秀握紧了手中的短刀,深吸一口气,缓缓站起身,朝着哭声的方向走去。月光下,两个身影渐渐清晰:老者弯腰驼背,白发散乱地披在肩上,胸前赫然有一片暗红色的污渍,像是干涸的血迹;少年身形瘦小,穿着一身打补丁的粗布衣裳,肚子的位置破了个大洞,露出里面模糊的深色布料,远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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