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他默许之后,才冲舒窈礼貌一笑,检查她腕骨上的伤。
好端端的皮肉此刻都肿了起来,皮下泛着乌青,足以窥见攥上去时恐怖的力度。
好在没有破皮流血,开些止痛化淤的药物即可。
舒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,任由医生捣鼓她的手腕。
指腹沾着药膏抹上去揉搓,泛起一阵骨裂般的痛。
舒窈疼得止不住瑟缩了一下,眼睫颤抖瑟缩,眉毛细细密密地皱成小巧一团。
她没喊疼,强忍着痛意,脸色带着脆弱的白。
傅今舟听着她的抽气声,耳侧止不住发热发烫,渐渐蔓延到脸颊上,火辣辣的。
不可一世的少年对愧疚这种情绪感觉非常陌生,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
绯色薄唇动了动,想说些什么,又被不自在地咽下。
傅今舟垂眼,盯着自己的手心,五指摊开,又紧紧握住。
用尽全身力道,苍劲有力的五根手指痉挛收缩,边缘泛着崩坏的白。
直到掌心渗出几丝殷红的血液,傅今舟心里涌起一阵报复性的快感,这才稍微松了点力气,紧皱眉头也舒展开来。
包扎好舒窈的手腕后,傅今舟才肯上药。
傅砚山见他这副倔强样,气不打一处来,拳头发痒。
他转过身去,重重地叹了口气,紧接着扭头,锐利的目光直直钉入舒窈脸颊。
“你跟我去书房。”
傅今舟听到这话,脸色大变,当即就要推开医生站起来。
傅砚山剐了他一眼,沉声骂道:“老老实实待着上药!我还能吃了她不成?!”
吼了一句,顾及着傅今舟额头的伤,语气再度缓和下去。
“找她问点事,等会就全须全尾地还给你。”
傅今舟不放心地看了眼舒窈,又看了眼自己的母亲,才勉强点头。
比起和傅今舟待在一块,舒窈宁愿去书房,同样,她也想知道傅今舟父亲要和自己说些什么。
踏入书房,迎面而来的是茶叶的香气。
桌案上泡着茶,顶部冒出滚烫的白烟,徐徐飘入半空。
傅砚山拉开主位的椅子,坐下,朝舒窈伸出手。
“坐。”
傅砚山脸色异常平静,全然看不出方才的震怒,舒窈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她淡淡坐下,傅砚山沏了一杯茶递过去,舒窈没接。
“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,不用绕弯子。”
书房只有他们两个人,即使被他儿子祸害,不堪其扰,舒窈依旧用的是敬称。
傅砚山挑眉,缓缓收回手,拉开抽屉,从里面翻出一张银行卡。
指腹抵着卡边缘,推到舒窈面前。
舒窈看着那张烫金的银行卡,唇角以缓慢的速度勾起,面带嘲讽。
“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傅砚山抬抬手,示意她收下,徐徐开口:“这张卡里有两千万,两千万换你陪小舟一年。”
这句话太过荒诞,荒诞到舒窈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耳朵嗡嗡作响,她震惊地瞳孔骤缩,差点失去表情管理,好半天才缓过来。
舒窈气笑了,再也无法保持基本的体面,冷声评价。
“您和您儿子还真像。”
“总以为可以用钱解决所有问题,包括购买一个人的自由。”
傅砚山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,但是作为一个父亲,内心深处自然偏向于自己的儿子。
端得一副商人做派,替舒窈分析其中的利弊优势,语气颇显无奈。
“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小舟,他从小就倔,被我和他母亲宠坏,养成了一副顽劣性子,所有东西在他眼里就像是个玩具,看上了就要抢到手,不喜欢连看都不看一眼,人也是一样。”
“他连爱情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,对你只是暂时的新鲜感,这种新鲜感是有保质期的。”
“可能是三个月,半年,以我对他的了解,不会超过一年。”
“一年之后,我可以再给你两千万,用一年的自由换四千万,一笔很划算的买卖。”
舒窈垂眸静静听着,直到听到买卖两个字,倏的笑了。
很轻的一声,明晃晃的嗤笑,好似一记巴掌打在傅砚山的脸上。
舒窈掀起眼皮,盯着傅砚山的眼睛,以一种平静的语调问道:“您和您妻子之间,也是买卖吗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
傅砚山沉声否认,很快听出舒窈话里的深意。
舒窈说得直白:“您选择的是爱情,又凭什么认为我会选择买卖?”
她嘴角含笑,端坐在椅子上,脊背挺成一条笔直的线,不卑不亢。
“说实话,我对您儿子毫无感觉,哦不,还有厌恶。”
“看一眼都厌恶,对我来说,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