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乘滑翔翼掠过城市上空，风如刀割。下方街道空无一人，但每扇窗户后似乎都有眼睛在窥视。当他们降落在阿卡姆屋顶时，整座监狱的灯光忽明忽暗，宛如心跳。
电梯直达地下七层。
门开刹那，一股腥甜气息扑面而来。Joker-0牢房内部远比想象中宽敞，四壁覆盖着类似神经组织的粉红色肉膜，地面湿滑粘稠，仿佛踩在活体器官之上。中央铁床上，静静躺着一套紫色西装、绿色发胶、红色唇膏??全套小丑装扮，像是等待主人穿上。
“欢迎光临。”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，既稚嫩又苍老，既欢快又绝望，“亲爱的蝙蝠侠，你终于肯来参加我的派对了。”
“出来。”布鲁斯冷冷道，“别躲在声音里。”
“哦，亲爱的，我一直都在啊。”墙壁上的肉膜忽然抽搐，裂开一张巨口，“我只是……需要一点时间，找回我的脸。”
下一秒，整间牢房开始变形。肉膜翻卷成座椅，地板隆起为舞台，天花板垂下彩带般的血管。这里竟变成了一座微型马戏团！
而在聚光灯下，一个身影缓缓升起。
他没有脸。
或者说，他的脸是一块不断流动的空白皮肤，如同未完成的雕塑。但他穿着那身标志性的西装，手持一根拐杖，步伐轻盈得像个孩子。
“你觉得我可怕吗？”他歪头问，“还是说……你更怕这个？”
他轻轻一挥手，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画面：布鲁斯父母倒在巷口、杰森被锁链缠绕哭喊、蒂姆失踪前的最后一通通讯、达米安倒在泥泞中的尸体……
“这些都是你的错。”空白脸的小丑轻声道，“每一个死去的孩子，每一滴流下的眼泪。你以为你在拯救哥谭？不，你只是在喂养我。你的痛苦越深，我就越真实。”
布鲁斯站在原地，呼吸平稳：“你说得对。我确实失败过无数次。我没能救下杰森，也没能阻止你伤害芭芭拉。但你知道区别在哪吗？”
小丑微微倾斜脑袋。
“区别在于??”布鲁斯向前一步，“我依然选择继续战斗。哪怕明天还会失败，我也会再站起来一次。而你？你只能靠别人的伤痛活着。你不是混沌的化身，你只是个懦弱的寄生虫，躲在别人悲剧里取暖。”
话音落下，他猛然按下腕表按钮。
一圈金色脉冲波扩散开来??**心灵阻断器2.0版**，由芭芭拉紧急升级，专门针对高维意识体设计。
小丑发出一声尖啸，身体开始溶解，如同蜡像遇火。但他仍在笑，笑声越来越响，直至震耳欲聋。
“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？”他嘶吼着，“我是理念！我是疯狂本身！只要你还坚持做英雄，我就永远有理由存在！”
“也许吧。”布鲁斯平静地说，“但今天，我不打算杀死你。”
他举起右手，掌心浮现一枚微型芯片。
“我要把你**封存**。”
这是芭芭拉最新研发的“认知囚笼”，利用量子纠缠原理，将特定意识锁定在一个封闭信息环中，使其无法对外界产生影响。原理类似于把病毒放进真空试管，不让它接触宿主。
小丑瞪大眼睛：“你……你不能这么做！我是自由的象征！”
“不。”布鲁斯将芯片插入墙上的接口，“你是病态的重复。而今天，我终结这场循环。”
整座牢房剧烈震动，肉膜急速收缩，舞台崩塌，灯光熄灭。最后一刻，小丑发出不甘的咆哮：“你会后悔的！没有我，你连为什么戴面具都不记得了！”
黑暗降临。
布鲁斯瘫坐在地，冷汗浸透战衣。马昭迪蝙蝠侠走过来扶起他：“成功了？”
“暂时。”布鲁斯喘息着，“封印能维持至少十年。但如果两个宇宙继续融合，类似的残影还会出现。”
“那就一个个解决。”对方拍拍他肩膀，“这就是我们的使命。”
回到钟楼已是凌晨。芭芭拉正忙着清除残留的数据污染，屏幕上仍有零星跳动的笑脸图标，像是不肯退场的幽灵。
“你们做到了？”她抬头问。
“做到了。”布鲁斯脱下头盔，露出疲惫却坚定的眼神，“小丑的记忆残影已被隔离。短期内不会再影响现实。”
芭芭拉松了口气，随即又皱眉：“可我还是不安。刚才我检测到一次短暂的空间波动，源头……在韦恩庄园。”
三人对视一眼，立刻出发。
当他们抵达庄园地下室时，发现保险库门大开。里面存放的多维实验资料全部消失，只留下一张卡片，上面画着一个笑脸，背面写着一行字：
> **“谢谢款待，下次带点真货来。”**
布鲁斯心头一沉。这些资料包含两个宇宙的关键坐标、时空稳定器设计图、以及如何主动开启或关闭维度通道的方法。一旦落入错误之手……
“我知道是谁干的。”马昭迪蝙蝠侠突然开口，“在我